廿七

hp/诸神黄昏 #31 暴风雨夜

第二卷：Song of Farewe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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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暴风雨夜

这已经是贝丽尔在霍格沃茨的第四个九月了。和之前相比，1974年的秋天冷了不少。往年的九月大家还能在校袍里面穿着各式各样的短袖，然而今年，每个学院的人都不约而同围起了围巾——当然，除了火气旺盛、每天在天上飞来飞去的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这两个人就像是小火人一样，身体里有着无限的热量和能量，总是把身边消瘦的莱姆斯·卢平和矮小的彼得·佩德鲁显得格格不入。

说到莱姆斯·卢平，贝丽尔忍不住想起上学年快要结束时的那场“审判”了。

就在四个人发现莱姆斯的秘密之后的第二天晚上，月亮已经不再是一个完美的圆形，而莱姆斯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男生宿舍。然而回到宿舍之后，他的敏感让他感受到，宿舍里的氛围，不是很对。

按理来说，西里斯回归的第二天，宿舍里不该是这么安静。可是今夜，西里斯、彼得、詹姆居然都在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彼得在整理天文学的笔记，西里斯趴在床上写着黑魔法防御课的作业，而詹姆在看一本非常厚的变形学书本。莱姆斯想要打破安静，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毕竟一般喋喋不休的角色，永远轮不到自己。

突然，有人敲门。

莱姆斯用余光看到西里斯一下子坐了起来，和詹姆对视一眼。同时，彼得也偷偷得瞟了自己一下，然后起身去开了门。

他们绝对有什么阴谋。莱姆斯心想。可能还是针对自己的。

请原谅莱姆斯这种有些许“阴暗”的想法，毕竟西里斯和詹姆对视的那种眼神，和每次他们要恶作剧的样子一模一样。

门口什么人都没有。但是屋子里的三个人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们三个并排坐在彼得的床上，而西里斯旁边是刚刚脱下隐身衣的贝丽尔。

“咳咳，莱姆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西里斯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莱姆斯瞬间有些手足无措。他狼人的第六感告诉他，自己这个最深层的秘密，可能已经被这几个朋友给发现了。其实他自从和这几个人混在一起，就觉得自己是瞒不住的，但是不论如何，他都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这些出身纯血世家和名门望族的小巫师们，怎么会愿意和一个狼人交朋友？或者说，和一个骗子出生入死呢？

“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莱姆斯结结巴巴地说着。

詹姆听到莱姆斯的回答，露出了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然后说：“那我来提醒你一下——你是不是有一些，毛茸茸的小问题？”

莱姆斯感觉自己似乎被施了一个石化咒语一样，整个人都有些动弹不得了。湖水蓝色的眸子里有些许痛苦的神色。他求救似的望向贝丽尔，然而得到的回应是女巫无奈的摇头。

终于，莱姆斯说道：“我……我是个狼人。”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等待对面四个人的最终审判。

然而，想象中的批斗声并没有如期而至。相反，一个厚重的东西落在自己双腿上。莱姆斯睁开眼睛，四个人已经站在他的面前了。他低头，腿上的东西正是刚刚詹姆在看的高级变形术，而翻开的这页上写着一个单词：阿尼玛格斯。

“这是……”莱姆斯有些迷惑。在他的剧本里，自己应该已经被送上十字架了，但是这是什么意思？阿尼玛格斯他是听说过的，难道他们以为自己练成了阿尼玛格斯就可以避免变成狼人了？

“莱姆斯，不能因为自己优越的自身条件，就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分心呀，”贝丽尔说着，把彼得正在写的那篇关于狼人的论文拿过来，手指着第二段的第一行，“‘狼人变身后，只会主动攻击人类，对于没有主动发起攻击的动物是没有威胁的。这一点和摄魂怪很像，因为他们都缺乏辨识动物的区别’——彼得，你都学会类比啦。这篇论文我觉得应该能拿到不错的分数！”

“一个人变身也太孤独了，哥们，”西里斯拍了拍莱姆斯的肩膀，“所以我们打算学习阿尼玛格斯，这样每个月还能多一次夜游的机会——就因为你的缺席，每个月的满月我们都只能乖乖在宿舍里睡觉，这可太无聊了。”

“对啊，怎么可以你一个人在外面夜游，留我们做乖乖仔？”詹姆补充道。

“贝丽尔说她已经在学阿尼玛格斯了，可以教我们。”彼得说。

看着对面四个志在必得的格兰芬多们，莱姆斯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要从眼睛中出来了。他赶紧低下头揉了揉眼睛，想说些什么，但是发现自己似乎有一大堆话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只手拍上了自己的肩膀，他抬头看到詹姆·波特那双淡褐色的眼睛。

“首先要找的，就是一片曼德拉草的单片叶子。要把曼德拉草的叶子在嘴里含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吞下叶子或是拿出嘴巴。

然后在满月的时候取出，用一个水晶小药瓶装满唾液，将叶子浸泡在其中，让它接收纯净的月光。着月光照耀的水晶小药瓶加入一根你的头发与一银茶匙的露水，露水必须搜集自整整七天没有阳光或人类接触过的地方。最后加入一个鬼脸天蛾的蛹。将此混合液放在安静、黑暗的地方，直到下一个雷电交加的暴风雨来临前都不要再看它或惊扰它。

等待暴风雨来临的期间，每次日出日落时应该进行以下动作：将魔杖尖端指向心脏，并且口念咒语：阿马多，阿尼莫，阿尼马多，阿尼玛格斯。”莱姆斯读道。他一边读一边想，这么多复杂的程序步骤，不知道何年何月这些人才能练出来了。

“停！”贝丽尔打断道，“我觉得目前来说，我们可以先把这几步完成——当然，这几步其实我之前就已经完成了，只不过一直都等不到雷电交加的暴风雨夜。因为我算是有邓布利多教授的默许，所以拿到曼德拉草比较容易。但是邓布利多教授已经知道我把这几步都做完了，所以从他那里骗曼德拉草应该没戏。你们得想想怎么才能搞到三片曼德拉草的单片叶子。”

四个人思考了一下，然后詹姆突然跳起来：“这还不简单！下次草药课捣点乱，斯普劳特教授可能就会罚我们做一下劳动之类的，比如给她那堆破草换盆。到时候顺手牵羊，偷三片曼德拉草单片叶子还不简单？”

“水晶小药瓶的话，我可以去管斯拉格霍恩教授要几个。随便找点什么借口搪塞就好，这个老头一直都想拉拢我，借此和我家里的长辈们攀上点关系，应该很好说话。”

“露水的话，其实去打人柳那里搜集就可以——这里肯定没有人类接触了。而且打人柳的阴面也背对着阳光，基本符合需求。”莱姆斯说。

接下来，众人转过头望着彼得，后者只好讪讪道：“鬼脸天蛾……我去问问海格吧。”

西弗勒斯·斯内普总觉得这个月哪里不对劲，但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日子过的平淡又舒心，参加斯莱特林黑魔法俱乐部的事情莉莉似乎也没发现，而且也很久没有见到波特和布莱克那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就知道飞来飞去的扑棱蛾子了。

对！就是这里奇怪！斯内普突然反应过来，西里斯·布莱克和詹姆·波特最近都没有主动找自己的麻烦！这实在是太不寻常了。当年可是即便布莱克重伤住院，波特都时不时要瞪自己几眼，仿佛布莱克的伤是自己搞出来的一样。

但这两个人，连带着他们的跟班卢平和佩德鲁，都有点过分安静了……保不齐他们有什么秘密，或者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如果能够揭发他们要做的事，捅到校长那里，开除这几个人肯定指日可待了！

至于如何发现这几个人的阴谋，斯内普倒是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切入点——格林德沃。这个烦人的金发丫头最近和这四个人形影不离。经过之前的事情，斯内普发现贝丽尔·格林德沃似乎不是一个嘴严的人。大意可能就是她最大的缺点了。

斯内普看着身边正在看书的莉莉，装作关心地问道：“格林德沃最近，还好吗？”

莉莉有些迷惑地看了看她，但是明显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巫没有发现斯内普的真实用意，只是当作他在关心自己的朋友。想到这一点，莉莉有些感动了，心里想果然西弗勒斯不像波特他们说的那样冷漠。她说：“贝丽尔基本上已经回到以前的样子啦！而且她的魔药在我的帮助下已经很不错了，她还让我向你转达谢意呢！”

虽然最后一句话是编的，但也是莉莉·伊万斯善意的谎言。为了让西弗以后能和贝丽尔和平相处，也要让他感受到贝丽尔的善意。

斯内普当然知道格林德沃是个什么人，她和波特、布莱克他们是一丘之貉、只会搞破坏、还自以为是的大蠢蛋。不过看到莉莉敞开心扉的样子，斯内普决定再接再厉：“不过我听说黑魔法会造成一些后果，副作用之类的。她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莉莉思考了一下，感觉贝丽尔除了最近比较亢奋以外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唯一的区别就是——

“贝丽尔好像格外期待下雨，她每天都用水晶球、茶叶杯、塔罗牌、树枝轮番算最近一次的暴风雨夜。”

“恭喜大家，最近一次的暴风雨，今晚就会到来！”

贝丽尔的脸从水晶球后面探出来，对着面对自己的四个人笑嘻嘻地说。然而四人组似乎没有表现出多么地惊讶，甚至西里斯的眼里有一丝……不屑？

小女巫连忙把自己所有的占卜工具都摆在他们面前，辩解道：“所有都显示今晚一定会有一场暴风雨，你们得相信我！我上一年在占卜学可是拿了O的！虽然现在还只能算一些天气之类的东西，但是怎么说我在占卜上也有一些天分吧。”

西里斯叹了一口气，把贝丽尔拽到窗户边上，指着阴云密布的天空，说：“我的小祖宗，没人敢怀疑你的语言，只是今晚有暴风雨这件事，是个人应该都能看得出来吧？连魁地奇训练可都取消了。”

“今天午餐的时候麦格教授还特意嘱咐了大家下课不要出城堡，说暴风雨会非常大，让大家注意安全。”彼得说。

贝丽尔摸了摸头，问道：“是吗？我怎么没听到？”

詹姆都有些恨铁不成钢了，他把贝丽尔的水晶球拿起来，在空中像抛鬼飞球一样抛了一下：“因为你当时正在看彼得喝干的茶叶杯呢。”

“好啦，马上就要日落了，快点去完成最后一次咒语吧，大预言家。”莱姆斯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让面红耳赤的小女巫走到前面去。

等到他们都站在树荫下，准备念咒语的时候，树后面走出了一个谁都不想见到的人——西弗勒斯·斯内普。而他的手里，拿着四只熟悉的水晶小药瓶。

贝丽尔瞪大了眼睛，她一瞬间给斯内普念恶咒的冲动都要有了。在等到暴风雨期间，如果把小药瓶移位，那么一切都白费了！显然自己的同伴们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来看看啊，格兰芬多的五个蠢货，又聚在一起倒腾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小阴谋。不过我很好奇，我找了半天只找到了这四个小瓶子，难道是你们看不上中间的某个人，所以这次愚蠢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行动而落下了谁？”斯内普一半的脸藏在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

“斯内普！你——”

“Bat-Bogey Hex（蝙蝠精咒）！”斯内普率先发难，咒语把彼得弹飞，然后重重地摔到后面的草地上。

“除你武器！”西里斯立刻反击。然而斯内普身体一偏，咒语打到他拿着小药瓶的手上，瞬间一个药瓶飞了出去，在草地上滚着，滚到了落日余晖下，反射出耀眼的阳光。

阳光污染将会导致最惨重的突变……贝丽尔脑中瞬间闪过邓布利多教授一直强调的话。然后突然，詹姆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詹姆没有心跳了！”西里斯大喊道，“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然而这个时候斯内普转身拔腿就跑，贝丽尔一手赶紧拉住了西里斯：“别管他了！赶紧想想怎么救詹姆吧！”

莱姆斯也有些慌了阵脚：“我们赶紧把詹姆送去医疗翼！趁他现在还有一点点呼吸，晚了就来不及了！”

“可是我们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在练非法阿尼玛格斯，”贝丽尔说，“彼得，你知道麻瓜的心脏复苏之类的东西该怎么弄吗？”

小个子男生像是突然回魂，他赶紧跨在詹姆·波特的身体上，用两只手一起不断按压着詹姆的心口。然而似乎没有什么作用。

“想想办法！贝丽尔！”西里斯趴在詹姆旁边，试探着他的鼻息，“他的气息越来越弱了，我们再不送他去医疗翼可能就来不及了！”

贝丽尔急的直跺脚。突然，她停住了，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砖头一样的东西，上面有几个按钮。她按了其中几个之后，把砖头放在耳边。

“你在干嘛啊，贝丽尔！别浪费时间了，詹姆等不及了——”

贝丽尔一手捂住了西里斯正在嚎叫的嘴，然后用心听着砖头的声音。忽然，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她的嘴一张一合，说出的话让在场所有人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

“喂，盖勒特，你快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