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七

hp/诸神黄昏 #18

第一卷：The Beginning of the End

上一章：hp/诸神黄昏 #17

第十八章 神的孩子都在跳舞（下）

滴答，滴答。

洞穴里面静的只能听到滴落的水声。盖勒特和阿不思尽力把脚步放到最轻，不打扰到里面的巨龙。

经过一天前的战斗，巨龙陷入了沉睡——但盖勒特和阿不思都知道，这沉睡只是短暂的，一旦洞穴受到了入侵，巨龙便会苏醒。

到底是什么地方要重重陷阱障碍来保护，难道是传说中老二的坟墓？

盖勒特从口袋中拿出飞天扫帚，这把陪着这位德姆斯特朗找球手经历了6个春秋的光轮500还是像刚制造出来一样崭新。盖勒特不敢飞的很快，也不敢在巨龙周边施展无声咒，生怕丝毫声响惊扰到这个在梦境中的古老生物。

200英尺，100英尺，50英尺，10英尺……

盖勒特的指尖就要触碰到门钥匙了……

忽然盖勒特感觉好像什么地方亮了一下。他抬起头，是巨龙瞳孔泛起的幽幽绿光。

轰。

守在洞口的阿不思猛的睁开眼睛。进去的时候为了防止发出声响，盖勒特让阿不思先守在门口，这样比较方便行动。然而一瞬间，阿不思耳朵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是大脑深处的崩塌声却让他清醒地知道，盖勒特有危险。

阿不思以最快的速度拿出自己的飞天扫帚，冲进了洞穴。然而眼前的一切却让阿不思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进来：巨龙的尾巴扫过光轮500，盖勒特急速飞行躲闪着巨龙喷出的火球。他的袖子已经被撕碎，露出血肉模糊的臂膀。阿不思想都不想就朝着盖勒特飞去。

“盖勒特！”

咔嚓一声，巨龙一口咬住光轮500，盖勒特和前半截扫帚无法避免地开始下落。

然而等待他的既不是冰冷的岩壁，也不是忘不见底的湖水，而是阿不思的怀抱。

作为格兰芬多魁地奇的守门员兼队长，预判鬼飞球的方位是非常重要的。也多亏了自己多年的训练，才能在最后关头接住自由落体的盖勒特。

“我的光轮500！”盖勒特恨恨道，“我要这个畜牲付出代价！”

阿不思没说话，目前他们已经惹怒了巨龙，而这只不知道已经存活了多久的生物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或者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少埋伏——总之肯定不止于吐几个火球这么简单。

“盖勒特！你一会骑我的扫帚分散它的注意力，我跳到他的身上把门钥匙取下来，然后你来接应我！”阿不思冲着身前的人喊道，巨龙的咆哮险些淹没他的声音。

虽然盖勒特没有说话，但是他加速冲刺的行为让阿不思知道盖勒特认同了他的计划。不得不说盖勒特在飞行方面确实天赋异禀，极快的速度和转向让阿不思都有些许晕眩。

“来了！阿不思！”

盖勒特大喊一声，阿不思也集中精力，他们绕道了巨龙的脑后，然后阿不思跳下了飞天扫帚。

显然巨龙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这个骑着扫帚的金色少年身上，并没有发现突然少了一个对手。这给阿不思创造了极好的机会，他抱着巨龙身上的刺，就快要碰到门钥匙了。

就在阿不思的指尖和门钥匙只有分毫之隔时，门钥匙的保护魔咒突然生效。这保护魔咒对于人体没有任何伤害，但是仿佛高压电流一样直达巨龙身体的每个角落。巨龙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然后身体剧烈抖动，嘴里喷出火焰。

盖勒特和阿不思都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盖勒特被巨龙的火焰挡得看不清去路，也看不清阿不思现在是什么情况，以至于他想用魔杖救他都没有办法。浓烟还没散去，盖勒特只听到重物落水的声音。

“阿不思——”

从高处落水不只是落水这么简单，光是和湖面接触的一瞬间，阿不思就知道自己的右胳膊肯定脱臼了，甚至骨折。还好自己曾经也练习过左手使用魔杖，他在掉落的途中以最快的速度给自己施了一个泡头咒，避免在水下窒息。

然而，阿不思的所有想法在他在湖中睁眼的一瞬间，全部凝固。

陌生人落水打破了湖水的宁静，阿不思眼看着湖底的的成吨尸体好似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嚎叫着，扑向阿不思。

梅林啊，这湖底竟然有一支阴尸军队。

阿不思用尽毕生所知道的所有咒语，只能击退几个靠近自己的阴尸。然而这些已经死了的生命完全不怕疼痛，而且死咒也无法击溃他们。几只阴尸抓住阿不思的脚踝，想要把他也拖到湖底，成为大军的一员。

而阿不思此时已经被拖拽得无法使用魔杖。没有魔法要如何脱困？阿不思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答案——阿尼玛格斯。不用魔杖，凭借意念变形来摆脱拉扯得阴尸军团。

但是阿不思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阿尼玛格斯，因为阿尼玛格斯都要在魔法部注册，而他内心深处实在是不喜欢与政治挂钩。魔法部今天因为他的魔法能力强大而招揽他，明天也可能会因为畏惧他而给他安上罪名。

但是此时，只能一试。

阿不思一边抵挡阴尸的攻击，一边在脑海里搜寻着以前读到过的阿尼玛格斯的内容。然而时间似乎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跟大批的阴尸涌上来，想要把阿不思直接拉入深不见底的湖水深处……

光。

阿不思在水中都要被不知名的光刺得睁不开眼睛。而这火光直接穿过了湖水，打在拉扯着阿不思的阴尸身上。

阴尸被打得四分五裂，不得不向更深处逃亡。阿不思趁机赶紧向水面游去，当他终于探出头，眼前的景象却让他感到惊恐——

这不是普通的火焰，也不是巨龙喷射的魔法火球。这是烈火，是黑魔法。

而施法的人，正是踩在飞天扫帚上的金发少年，盖勒特·格林德沃。

阿不思没有时间思考盖勒特究竟是从哪里学到了如此黑暗的魔法，此刻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活着拿到门钥匙，拿到复活石。

没有退路。

在阿不思掉入湖水中的一瞬间，盖勒特也看到了那湖底沉睡的军队，阴尸大军。

果然，巨龙不是唯一守护门钥匙的东西。而他们也不是几千年来唯一来寻找复活石的人——这湖水中沉睡的千万亡灵，也曾和他们两个一样，想要窥探死亡圣器的秘密。

这老头，是敌是友，难以分辨。

但是对于阴尸，盖勒特没有丝毫的恐惧。换句话说，以前不知道用复活石干什么的盖勒特，现在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复活石是不可能复活真实的人的，但是阴尸，确实可以。

他又想起之前在德姆斯特朗的黑魔法区域看到的藏书，所有死去的生物如果存活在世间，一定会在最黑暗、幽闭、寒冷的地方寄生。那么他们一定怕同一个东西——火。

不能是普通的火焰，只能是蕴藏黑魔法的烈火。

盖勒特眼中暗下来，仿佛他现在身处的不是偏远小岛的洞穴，也是德姆斯特朗的实验室。他挥动魔咒，施展出那个他熟悉的咒语：

Flagrante 烈火诅咒

但是盖勒特没想到的是，这里是千年洞穴，而眼前的巨龙也不是普通的能喷火的匈牙利树蜂。烈火诅咒遇到了巨龙喷火，效果瞬间放大几十倍，整个洞穴都被黑魔法火焰瞬间包围。

盖勒特现在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他眼瞅着四周的火焰光速向着自己这个施咒者袭来，而现在什么扑灭火焰的咒语都已经没用了。

他甚至已经闻到了烧焦的味道。难道阿不思已经……

突然，身下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伴随着鸟类的长鸣。盖勒特猛得低头，火焰中是一只涅槃的凤凰，径直朝自己飞来。

他瞬间知道这只凤凰是谁了——它的脖子上有一个死亡圣器的标志，那正是自己送给阿不思的礼物。

盖勒特抓住凤凰的羽毛，冲向巨龙脖颈上的门钥匙。

没有摔在意料中的岩石上，让盖勒特有点惊讶。

他缓缓睁开眼，又被阳光刺得不得不闭上。难道他们已经出了山洞？这里又是哪里？

“盖勒特？”

他听到了阿不思叫自己的声音，于是撑着身体爬起来：“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然而身边的人没有说话，盖勒特转头看向阿不思，后者仿佛石化了一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许久，阿不思终于缓缓说道：

“是我家。”

他们来到了戈德里克山谷，邓布利多的家。

但是有些不同的是，这里并不像现在三兄妹居住的家，而是多了种温馨感。烟囱冒着气，门口的花园里也种满了紫色的鸢尾花，迎风轻轻摇摆着。

这时，门开了。一个妇人走了出来。她长得并没有倾国倾城，但是柔和的面容给人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阿不思，快进来，就要开饭了。”

盖勒特明显感觉到身边的人已经开始微微颤抖。阿不思眼眶有些湿润。终于，他解释道：

“盖勒特，我想我们来到了过去，回到了我父母还在世的日子——那真是我最想回去的日子。

之前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妹妹，阿里安娜，因为几个麻瓜男孩而无法使用魔法，精神也受到了损伤。我的父亲为了个我妹妹报仇，误杀了麻瓜男孩，而被送进了阿兹卡班，不久便死在了里面。而我的母亲在父亲去世后，没过多久也走了。”

阿不思平淡地说着这些事情，仿佛与自己无关。只是盖勒特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和紧紧抿着的双唇，能够感受到身边的人正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和失而复得的喜悦中。

但是，盖勒特并不认为他们真的回到了所谓的过去。

守护复活石的门钥匙带他们来到这个时空只有一个原因——把他们留在这里。

“阿不思，这是你的朋友吗？”阿不思的母亲柔声问道，“这么多年你一直形单影只，现在也终于有人能够陪伴在你身边了。”

而阿不思此时脸上却泛起了丝丝红晕：“母亲，我在学校人缘是很好的。”

“我当然知道，我的阿不思一直都是这么优秀，”阿不思的母亲揉了揉他的红发，“我只是开心，你找到了和你能够并驾齐驱的孩子，妈妈为你感到高兴。”

“坎德拉，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还没进门就闻到香味啦！”

阿不思闻声赶紧回头，进门的身影是他幻想过千千万万次的、高大的父亲的轮廓，珀西瓦尔·邓布利多。

“父亲！”阿不思惊声道！

珀西瓦尔·邓布利多点了点头，然后冲着门外喊：“阿伯福斯、阿里安娜，别玩了，快回来吃饭了。”

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两个孩子从山羊群中跑了出来，追逐着向门口冲过来。

阿不思简直要流泪了，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场景。父母都还在，妹妹还没有疯掉，一家五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阿不思，怎么了？”看到儿子的神色，坎德拉·邓布利多问道。

“没事的，母亲。我好想你们。”阿不思轻轻擦过眼角的泪痕。

坎德拉·邓布利多微微笑了一下，眼中有一丝狠戾划过，只是阿不思忙着擦眼泪，没有看到。

但是这一切都逃不过靠在墙边的盖勒特的双眼。

“阿不思，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吧，”坎德拉坐到阿不思身边的位置，把椅子转过来，正对着他的儿子，“我们也没有想要你多么出人头地，只要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而珀西瓦尔·邓布利多也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阿不思，留下吧，在这里，我们才能永远团聚，”

阿不思迷茫得看着父亲伸过来的手，这双手陪着自己小时候玩耍，教自己施展人生中的第一个魔法，陪伴自己长大。

他怎么能拒绝？

阿不思的瞳仁渐渐被黑雾覆盖，他不由自主地伸出自己的手……

嘶——

阿不思突然清醒过来，眼前的景象让他震惊到说不出话——盖勒特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匕首，直接一刀斩断了珀西瓦尔德胳膊！

血溅到了阿不思的脸上。

“格林德沃！你干什么！”他大喊道，“那是我父亲！”

“你父亲？”盖勒特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醒醒吧！阿不思！你父亲早就死了！我们在复活石建造的关于你的幻境中，因为是你触碰的门钥匙！”

说着，盖勒特一刀捅进了珀西瓦尔德心脏。阿不思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盖勒特杀人的手法快狠准，让他不禁怀疑这个16岁的德国男孩是不是以前有过杀人的经验。

“不在这？那——在你这里？”盖勒特红着眼睛掏空了珀西瓦尔的内脏，拎着刀走向坎德拉。

阿不思耳边是弟弟妹妹的哭嚎，和母亲的尖叫。

“救救我！阿不思！”

没有人能拒绝母亲的哀求。阿不思箭步冲过去，挡在母亲和盖勒特的中间。

“盖勒特，别，算我求求你了，这是我母亲啊……”

而盖勒特听了这话，也快要被气疯了：“你母亲？她就是个傀儡！你忘了三兄弟中的老二是怎么死的了！阿不思，这些都是假的，我们只有找到了复活石才能出去！我猜复活石一定在死人的心脏里，不是你的父亲，就只能是你母亲了！让开！”

“Expelliarm……”阿不思喊出缴械的咒语。

“Stupefy！”

盖勒特的咒语坚定不移得打在阿不思的身上，红发少年轰然倒下，蓝眼睛中满是哀求和痛苦。

“阿不思，施咒者如果犹豫不决，是不可能完成咒语的——这点你不会不懂。既然如此，我就代劳了。”

盖勒特一刀扎进坎德拉·邓布利多，扒开胸骨，拿出那颗刚刚停止跳动的心脏。

他扒开坎德拉的心脏，里面是一小颗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石头。他拿出准备好的金色飞贼，亲了一下飞贼的表面。金色飞贼缓缓打开，盖勒特把复活石放了进去。

此时，二人眼前的所有场景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