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七

hp/诸神黄昏 #16

第一卷：The Beginning of the End

上一章：hp/诸神黄昏 #15

这一章开始的三章都是GGAD的故事啦，基本上GGAD都会以插叙的方式穿插在整体的亲世代的故事里（也就是类似于借贝丽尔的口来叙述以前的事情，不过会从第三人称的角度写），有的是盖勒特视角（贝丽尔的叙述），有的是阿不思视角，也就是AD听故事的时候自己回忆的内容。

（说实话GGAD的故事写起来蛮难的 XD

第十六章 神的孩子都在跳舞（上）

“邓布利多教授。”贝丽尔轻轻喊道。

阿不思·邓布利多这才发现贝丽尔已经到了。可能真的是老了，才会在往事里面陷那么久吧。

“贝丽尔，上次教你的变形术，回去有练习吗？”

贝丽尔看着半月牙镜片后面的那双眼睛，感觉是那么熟悉，就像——自己总是在镜子中看到的自己的眼睛。

应该只是巧合吧？贝丽尔想。

“练习了。不过，教授，我这次来，其实是有个请求的。”贝丽尔说。

请求？邓布利多来了兴趣。“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贝丽尔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说：“我想学阿尼玛格斯。”

贝丽尔其实之前有了解过阿尼玛格斯。阿尼玛格斯都是要上报魔法部的，但是她不想——如果真的像爸爸妈妈担心的那么严重，那么神秘人的势力早晚都要入侵到魔法部的。想要保护自己就需要有一项极少人知道的能力。

但是，她不了解邓布利多教授，不知道他会对自己的想法是什么态度。会不会觉得她不够勇敢，不配当一个格兰芬多呢？会不会觉得她不想上报魔法部是别有目的？

贝丽尔都打算开始解释了。

“是吗？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邓布利多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让人平静。

贝丽尔突然不再紧张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邓布利多教授就是那种能够让人信任的人——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过，即便是对爸爸妈妈。于是她从偷听到爸爸妈妈的谈话，到西里斯和詹姆说的阿尼玛格斯，再到自己的想法和了解通通说了出来。

邓布利多并没有马上答复她，而是转过身去，沉思着。

正当贝丽尔打算放弃的时候，邓布利多却转过身来，说：“阿尼玛格斯很容易失败，然后永远变回不了人形。虽然你的变形术不错，但是年纪太小，需要一个老师……你觉得，我怎么样？”

贝丽尔本身是打算让邓布利多简单指导一下然后自己练习的，没有想到邓布利多竟然主动承担了这个工作。面前的老人没有平常在礼堂的校长的威严，现在坐在她面前的，仿佛就是一个关心晚辈的祖父。

祖父……盖勒特……

盖勒特知道，阿不思第二天还会再来——没有什么证据，他就是知道。

他知道这是他的猎物，而这猎物现在已经走进了自己的捕猎网中，注定是逃不掉的。只是那时盖勒特还不知道，这捕猎网中不止那个蓝眼睛的少年，还有自己，也深陷其中。

同样的时间，盖勒特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冲着门躺着。

1个小时了，阿不思没有来。

2个小时了，阿不思依旧没有来。

盖勒特有些不耐烦了，难道自己这次真的算错了？难道昨晚上两个人的彻夜畅谈，不值得这邓布利多再来拜访一次？

正当盖勒特打算上楼继续去研究老魔杖的踪迹时，门口终于传来敲门声：“对不起，格林德沃先生，今晚家里的事情耽搁了，您休息了吗？”

果然。盖勒特嘴角微微上扬：“还没有，进来吧。”

阿不思推开门。他的脸上有些憔悴，但穿着依旧十分讲究。盖勒特示意他坐在自己对面。

“我……实在是对您昨天说的环游世界的经历十分好奇，还有您说的在非洲指引您的老人。”阿不思有些羞涩，全然没有霍格沃茨级长的样子，“说实话，我从小就对三兄弟的故事非常感兴趣，并且坚信其真实性。”

“是的，是的。我也一直相信老魔杖的存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这么一根魔杖，战无不胜，让所有人臣服！”

“如果我有了这根魔杖，我将要创造一个空前盛世。”说到老魔杖，盖勒特不禁站了起来。

阿不思也跟着站了起来：“空前盛世？那是什么样子的？”

“巫师不再四处躲避，麻瓜也不再迫害巫师——麻瓜并不比我们劣等，反而，他们的很多发明是我们难以想象的。光是枪炮，就是我们难以抵挡的。如果我们能把他们的发明注入魔法，控制精准度，那么它将会无敌。到时候我建立的国度，麻瓜巫师能够生活在一处，不再互相畏惧、轻视。”盖勒特凝视着远处的一个点，仿佛他的盛世就在眼前。

那将是一个臣服于自己的世界。盖勒特心想。

阿不思对于盖勒特所描绘的世界简直震惊——很少有人会觉得巫师和麻瓜是平等的。如果能够有这样的世界，那么妹妹阿里安娜就不会被三个麻瓜男孩攻击，父亲不会因此入狱，母亲不会去世。

阿不思是如此向往那个世界。

“那么，你打算如何实现？”阿不思问道。他极度渴望着盖勒特给他一个具体的答案，而不是简单的努力奋斗。

“很简单，”盖勒特把目光移到阿不思脸上，“死亡圣器。”

阿不思的眸子猛得一亮，多种复杂的感情掺杂在一起：震惊，疑惑，还有转瞬即逝，但是被盖勒特捕捉到的一丝狂喜。

“从此之后，蓝眼睛和金头发就在一处，两个人翻阅很多的古籍，终于在春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了一点眉目。他们觉得老魔杖遗落在德国，很有可能在某个魔杖店或者魔杖制作者手中；至于复活石，金头发认为在法国，但是蓝眼睛却一直说应该不在法国；至于隐形衣，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线索，因为伊格诺图斯·佩弗利尔的后人很少透露出来消息，所以关于隐形衣的记载，寥寥无几。”贝丽尔说。

邓布利多很少说话，只是听着面前这个小女孩滔滔不绝地讲着那些故事。他不知道贝丽尔是否知道故事的原型就是自己和盖勒特。或许她就是因为有些怀疑，才会把这些故事讲给自己听吧。

邓布利多没有问贝丽尔为什么要讲这些故事，他内心深处惧怕贝丽尔问自己是不是故事中的蓝眼睛——不是没法对贝丽尔撒谎，而是他无法对自己撒谎，无法否认年轻时最为疯狂、快乐的岁月。

此时听着贝丽尔讲的故事，应该就是盖勒特对于他们往事的回顾吧。其实他内心很是佩服盖勒特还能够把那些事情当成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讲出来——阿不思做不到。他曾经对于两个人的事情讳莫如深，不曾告诉过任何人。他觉得自己是被利用、被欺骗、被抛弃的那一个，如何能够揭开自己的伤疤，再展露给别人呢？

直到现在，他有时候午夜梦回还是会想起那一年的大战。他指责盖勒特背叛了他，背叛了他们的理想，但盖勒特不这么认为：

“邓布利多，你牵挂太多了，你放不下你的家庭，放不下你的责任，放不下你所谓的正义和秩序。这些你放不下的将来都会是你的弱点！这才是拖累你的地方！你注定无法和我一起完成我们的理想，是你背叛了一切，却还要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舔舐伤口，不肯面对现实！”

“就像是那次屠龙，你明明能够抛下我逃走，但你没有，你的优柔寡断，只会让我们两个一起丧命！”

“那如果是我，是我被困住，你有逃跑的机会，你会吗？”邓布利多忍了许久，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盖勒特和阿不思再经过将近一个月的搜集线索之后，发现所有的信息都汇聚到了爱尔兰的一座小岛上——据说那是老三和死神最终见面的地方。

正好霍格沃茨刚刚放暑假，阿伯福思在家里可以照顾阿里安娜。于是，在阿伯福思刚到家的傍晚，盖勒特和阿不思启程了。

盖勒特曾经到过爱尔兰，所以他们幻影移形到了爱尔兰，然后徒步到达那座小岛。到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两个人决定在附近住一晚，第二天登岛。

晚上，两个人躺下之后都一夜无眠，想到明天很有可能会收获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阿不思激动得睡不着。他们住宿的地方是一对老夫妇开的，两个人说很少有人来这。接着女主人就示意男主人不要再讲了，但是喝了些威士忌之后，男主人偷偷告诉盖勒特和阿不思，因为附近的悬崖下有个洞穴，据说有龙。

终于熬到了天蒙蒙亮。拂晓，阿不思和盖勒特便出门了。他们两个沿着小路走下悬崖，来到了洞穴前。这个洞穴看起来和世界上千千万万的洞穴没有什么区别——当然，这只是看起来。盖勒特和阿不思都感受到了这里有强大的魔法保护着，一般麻瓜进去很快便会迷路。他们两个相视一眼，然后踏进了山洞。

滴答，滴答。

山洞里有水声——这其实很奇怪，因为按理来说洞穴是朝着山里面开的，而非朝着湖的方向。他们用魔杖照明，终于发现，在这山谷内，竟然有个湖泊。而湖泊的对面，又是一条通道。

很明显，这是有人刻意制造出来的山洞，而非天然形成的。

盖勒特刚要继续往前走，阿不思就喊住了他：“盖勒特！你看！”

他指着一块石碑，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了，但还是能隐约看到上面的文字，是如尼魔文。

“内有巨龙，世代守护，踏入者死。”盖勒特念出了声。

“是……隐身衣吗？”阿不思问道。

盖勒特点点头，但是他内心却控制不住喜悦。他的内心告诉他，这里守护的不是隐身衣，而是老魔杖。

两个人继续往前，在湖泊前，阿不思将一块巨石变成了一叶小船，两个人登上船，向湖对面划去。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要成功了。”盖勒特说道。

“是呀，”阿不思用力划着小船，“但是想到屠龙，我还有点紧张。”

盖勒特笑笑：“不会吧，阿不思。紧张？你可是格兰芬多那个以勇气著称的地方出来的人啊。”

“不过，我相信即便遇到了，我也会打败它……”阿不思抬头，止住了话，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的某个点。

盖勒特注意到阿不思的反常，打算回头。

“盖勒特！不——”

盖勒特还没有来得及拔出魔杖，就感觉自己肩上传来一阵巨痛。一瞬间，他的身体就离开了小船。他抬头，感觉有些眩晕，只能看到一只灰皮的巨龙把自己抓到空中。

“盖勒特！是匈牙利树蜂！”盖勒特听到阿不思颤抖的声音传来。

疼痛继续传来，盖勒特觉得自己的身体要被扯成两半了。

“Avada Kadavra！”

那是一个略微颤抖的声音，盖勒特隐约看到一道绿光向自己的方向打了过来。这个傻子，明明没有施不可饶恕咒的狠心和果决，但还是为了救自己施了咒。

可能因为是阿不思第一次使用死咒，咒语没有对巨龙造成太大的伤害，但是却成功惹恼了它。巨龙喷出火焰，瞬间整个山洞陷入一片火海。

“盖勒特！”

“跑！阿不思！快跑！”盖勒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阿不思喊着，然后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生命力最后的一刻。世界渐渐变得不那么清晰，声音也模糊起来。他好像能够听到有什么声音，但是具体内容是什么，已经没有力气去听了。

“粉身碎骨！”

这次的魔咒格外清晰坚定，盖勒特用力睁开眼的瞬间突然掉落，他听到巨龙一声吼叫，听起来极度痛苦。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这次他听清了，是漂浮咒。阿不思接住了他，两个人回到船上。但是周围已经一片火海，还有一条已经红了眼的、断了一只爪子的匈牙利树蜂。

“盖勒特，你失血太多了！”阿不思喊道。

“为什么要救我！你也逃不掉的！”盖勒特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只有满脸泪水的阿不思。他不明白，仅仅是一个月的交情，这个人就愿意和自己死在一起吗？

“不，我们一起走！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的！”阿不思喊道，泪水从他眼里喷涌而出。

一瞬间，盖勒特竟然觉得这个样子的阿不思有些可爱。不像是平常那个端着的邓布利多家的长子，不是那个优秀的霍格沃茨毕业生。此刻他就只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我的阿不思。

突然，盖勒特想起自己包里带的一件东西。本来只是想做一个代步工具的，但是知道阿不思不擅长飞行之后就没有拿出来。

“快！阿不思！我的包里有一把飞天扫帚！快找出来！”盖勒特大喊。

巨龙还在愤怒的喷火，但是它失去了一只爪子之后难以维持自己的平衡，左冲右撞。

“扫帚飞来！”阿不思冲着盖勒特的包施咒，一把扫帚果然飞了出来。巨龙此时调整好了平衡，冲着他们的小船歪歪撞撞地飞过来。

盖勒特强忍住疼痛，把阿不思圈在自己身前，使劲握了一下飞天扫帚。扫帚歪歪扭扭地起飞。

“盖勒特！快一些！龙要飞来了！”

盖勒特不敢回头，只能用尽全力加速，加速，再加速。他朝着前方的光亮用力飞，耳边已经能够听见巨龙的呼吸声了。

“盖勒特！扫帚着火了！”

终于，盖勒特眼睛一闭，用最后的力气握紧扫帚。突然他的眼前一白，失去了知觉。

格林德沃眼角划过一丝几乎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泪水。他睁开眼睛，里面满是冷漠：

“不会的，我会逃跑，我会活下去。”

“决斗吧，今晚就是结局了，邓布利多。”